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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小蕙有一种魔力,属于常写常新式的女性。
在2023年3月,这位出走半生归来的KOL鼻祖开始直播,第一场直播她没有很积极地带货,更像是和手机屏幕后面的老朋友聊聊天。
她分享了自己的护肤心得,喜欢的咖啡馆、平常爱看的公众号…
在这第一场直播里,章小蕙提到如今在卸妆界顶流品牌Eve Lom,当年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美容院,创始人还亲自给她洗过脸。
为什么章小蕙的直播引起这一番风浪,着实因为她就是最早期的带货KOL。
还记得章小蕙名言吗,“饭可以不吃,衫不可以不买”。
那些年的香港,谁不以穿章小蕙的同款为最in最fit的事情。
去年新加坡的永乐拍卖行在一场珠宝专场也拍卖了5件章小蕙的珠宝。永乐拍卖在官网上首先祭出了这样一句话:
“章小蕙,这三个字,代表品味,爱好,和时代。”
而章小蕙年轻时在香港搅动的风风雨雨,比起娱乐明星不遑多让,甚至是更加精彩。
当年的她被称为“妖女”,皆因为她同时吸光两个男人,同时让这二男破产。
他们一位是八十年代的顶流天王钟镇涛,一位是曾经的香港富商陈曜旻(2020年已过世)。
因这些情感纠葛与金钱纠纷,这位”拜金妖女“搅动了那些年的诸多风浪。从公众视野“消失”这么多年,以直播带货的方式回来的她,还能再掀起风浪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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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小蕙,本名章小明,后改名章蓉舫,1963年出生于新加坡。
章小蕙的爷爷曾是高官,爱写诗词。父亲章建国早期在香港地区从事广告传媒业务,后来成为加拿大《文汇报》的主编,并一手创办了加拿大中文电视。
母亲周婉筠是出嫁带陪嫁丫鬟、一辈子从未自己动手洗过头的名门闺秀。
她从出生起就住在香港九龙塘的大宅里,在香港地区,一多半的富豪住在半山,一小半住在九龙塘。
所以,章小蕙自小是没有钱的烦恼的。
她喜爱买衫,她的好品味,也都是自小养成的。
章小蕙4岁跟随母亲在美美和连卡佛挑选洋装,6岁穿着橙色热裤跑遍东京,12岁研究Chanel的搭配,15岁搜罗时尚杂志,18岁成人礼的礼服也是找专门的设计师定制。
就连人生的第一套婚纱也是出自戴安娜王妃婚纱的设计师手笔,英国伦敦的EMANUELLE,价值13万港币。
“象牙白色的纱网用真丝制造,放在手心中轻薄的一阵风似的。”
这就是她与钟镇涛结婚时穿的婚纱。
章小蕙年轻时与钟镇涛的爱情也是非常罗曼蒂克。
1986年,章小蕙经歌手林珊珊介绍,认识了当红炸子鸡钟镇涛,俩人很快坠入爱河,用钟镇涛的话说:
“头发乌黑厚亮,翻着波浪,眼睛圆咕噜的,静静地坐在那儿,比任何一个女明星都美,更要命的是对谁都能电力十足,无时无刻释放媚态。”
俩人恋爱的三周后,1988年1月,35岁的钟镇涛迎娶25岁的章小蕙,在香港太子道天主教圣德勒撒教堂举行婚礼,当时的婚宴也是奢华,耗资300多万。
大概效果相当于前几年的黄晓明与杨颖的婚礼。
但是好日子没有长久维持。
1993年,钟镇涛遭遇事业瓶颈,人气急剧下滑,成天沉醉在音乐房,做一些并不卖钱的音乐,家用降到两三万元一个月。
对于自小过习惯了富贵日子的章小蕙而言,如此生活已是非常拮据且没有盼头,这时她的人生第二位重要男性伴侣登场,就是陈曜旻。
相比当时已然过气的钟镇涛,陈曜旻虽然55岁,但有品位,有时间,懂时尚,更兼他的形象太加分了。
面对这样的男人,章小蕙自然地止不住地陷落进去。
有数年的时间,两人出双入对,章小蕙对于此事的解释是:“那时候我就好像做了一场梦,真的好像走回二十几岁大学毕业时的心情。”
然而陈曜旻当时还有妻室,甚至他的妻子身患绝症住院。
在章小蕙的描述里,至于为什么这样高调,一是因为钟璧泽(陈曜旻的妻子)得了癌症,或许也默许他寻找第二春,而据章小蕙说,她和陈的交往亦得到钟镇涛的默许。
当年大家都是同在一个ball场,每每有聚会时,章小蕙总是每每恰好都被安排坐在他身旁。
陈曜旻永远笑眯眯的,整晚替她布菜,嘘寒问暖。而他的妻子永远坐到老远的去处,挤眉弄眼,隔着一桌子的人笑说:“看他多满足,又再得偿所愿!”
也许这就是那个时期上流社会里的社交规则,大家见怪不怪,有那一层粉饰布,所有的一切都开开心心。
不过这也给足了香港狗仔们业绩。
其实那时候钟镇涛也没闲着,钟镇涛在1996年左右认识了台湾富家女兼经纪人范姜,1997年俩人在一起,1998年钟镇涛带着范姜公开恋情并定居香港(章小蕙爆料)。
但是钟镇涛又说自己是受害者,反正这就是一场罗生门。
在九十年代,章小蕙的生意行情开始水涨船高,因为她给阔太们买衣,随便就是两天入账百万。
大名鼎鼎Shahpashm披巾也是当年经由她的手,在香港贵妇圈里盛行,代替当时不够环保的Shahtoosh披肩。
贵是贵的,十几二十年前,就是上千美金一条,但确实又暖又轻又实用,选那种两米或一米的:
“张开作披肩用,可当围巾绑在脖子上,更可折成一小块放在口袋包包四处携带着,随时拿出来救命。”
章小蕙发现自己的经商头脑,1996年她豪气向裕泰兴财务公司贷下几幢豪宅,她让自己的老公钟镇涛在合同上签字,让陈曜旻替她做担保。
据钟镇涛回忆,“她拿来一堆文件叫我签字,我就签了。”“家里的财务都是她在管。”
但谁都躲不过时代的洪流倾泻。
1997年那场席卷东南亚的金融风暴来了。1998年,裕泰兴公司没收了其全部抵押物业,但因为楼价大跌,已经资不抵债,不能填补巨债和累积的利息,负债2.5亿。
客观一点地说,钟陈两个男人不是被章小蕙买衣买垮的,而是被章小蕙炒卖豪宅的投机生意累垮的。
最后的结局就是钟章离婚。2002年,陈曜旻也宣布破产,跑路收场。
章小蕙生命里的两个男人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相继宣布破产,有报纸采访她前夫破产的感受,她感叹:
“他们男人都扔下了我,剩下我一个人孤独地面对这个世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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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2年之后,很多人等着看章小蕙的陷落。
但是她终于还是学会了养活自己,她先是选择了“又蠢又笨”的赚钱方式,给专栏供稿,做杂志编辑。
章小蕙在《明报周刊》和《星岛日报》有长期的专栏,前者大多写一些男欢女爱的内容,非常像《欲望都市》里的Carrie,后者的则是一些关于时尚的文章。
一周做17-19个版,分享个人品味、爱用物品和生活见闻。
香港的报纸专栏稿费不低,章小蕙的稿费在当时是一个月四万港币。
但是她的文章寸字寸金,这笔稿费很值,谈起衣服、鞋子、眼影、唇膏、睫毛刷都权威得不得了。
章曾经这样描述过她的爱马仕生涯:
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的Hermes包包也不大为人广泛熟悉。当橱窗还可以看得到Birken的时候,最爱以Kelly、Birken或Plume去配衬Chanel组合。想到喜欢的Birken颜色用料组合,打电话到巴黎去订购也只需三数月之订造时间,现成的更只要七天时间便空运到手。
有空还飞到台湾省去做时尚节目。
后来她也开了自己的时装店,章小蕙早意识到:良家妇女们不待见她,却又偷偷关注她穿什么买什么戴什么。
用现在的话说,就是“黑红”,于是她预支一年稿费,在中环开了家买手店。
当年她就深谙“自己带货自己卖”的“网红店”模式——她穿紧身T恤上杂志封面,隔天店内同款就卖断了货。
也正是因为这卖围巾和做代购,她和她的名门贵妇朋友也发生了争执。
最有名的一次是因为围巾上有唇印,还有一次是因为代购,导致她的好友郑裕玲和她彻底决裂。在赚朋友钱这一方面,章确实是毫不手软的人。
2003年她深陷和前夫钟镇涛的婚姻与债务,清空了自己的时装店,把剩下的衣服拿到台湾去拍卖,赚到的钱供自己移民纽约,以及负担孩子的学费。
人人都以为她直接去了美国,其实她还在北京住很长一段时间,谋求发展。
不过当时的北京人根本不知道她的名气,也领略不这种桃子熟透的风情,她港式女郎的洋派作风在北京这个皇城根下有点施展不开。
当年她接受了SOHU的采访,聊到自己的前半生时,她笑着说:
“我从16岁开始约会,25岁结婚,十几年来的时间全部放在孩子身上,全部放在整个家庭身上,我自己要的是什么?我自己的需求是什么?都不晓得。我离婚之后开了时装店,我写了很多很多稿子,当了作家,看了很多很多的书,才晓得自己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。”
后来,章小蕙还是去了更适合她的纽约,父亲也给她留下一笔足以支撑她优渥生活的遗产。
在美国学了7年戏剧,还投资电影(她是第一批把钱带进好莱坞的中国人之一)。
在美国也客串拍拍电影,《小布什传》。
面对当时外界对她的辱骂诋毁,她走之前说——
“我不想带着以前的事情离开,我准备将我所有的剪报烧掉,我这个人一直都是穷风流、饿快活。”
直到2018年才慢慢回归大中华区,做起了时尚KOL,她转行到内地最热门行业,开了一个公众号专门分享化妆品,广告费据传直逼一线博主。
在她的公众号里,她分享自己的日常护肤、护理、出行、生活的方方面面,文章篇篇10万+,很了不得。
再后来,她慢慢有了小红书,有了微信店铺小程序,做的风生水起,如今她更是进入了电商直播。
今年纽约时装周,Versace邀请她看秀,自然座位也是第一排。
等秀场结束后,也被邀请去Versace Atelier高定礼服展,这种筹备数月的高定服装展,也只能让VIP们观赏几小时。
高级珠宝品牌照样邀请她站台助力。
Prada精品珠宝还邀请她拍摄了一组全新大片。
时尚活动更是不会遗忘她。
前段时间,祖马龙的御用调香师还与章小蕙来了一场对话,从香水聊到人生,看起来很舒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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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多人说,章小蕙如今是重新创业。
其实她只不过是将她最热爱的生活核心再一次放大。
章小蕙自小接触到的质量上乘的好东西多,生活环境本就自带筛选效应,无论是衣服、彩妆、护肤品,她其实只需要从用过中捡出她的挚爱,便足够具有说服力。
她的恋物属性决定了她的鉴赏水平。
你要问为什么她年龄如此大,还如此受人追捧。
大概女人一般不会讨厌那些过于物质的女人,因为那是她们生命的另一面,大部分人将之压抑,而有人将之发展到极点,确实让人有一种得逞与放纵的快乐。
这就是为什么物质到一定境界的女人,可以凭此成为众人的偶像。
而章小蕙的物质也源于她十分自知,自如,自洽,她知道自己是花瓶,只喜欢享乐。
她对钱对物,也有一种十分自洽的状态,有钱的时候就买衫买金,没钱的时候就赚钱去买。
就连她对待感情的态度,也用“调剂”二字精准概括。
要知道,章小蕙可是读着亦舒长大的蜜糖女孩,浪漫爱情的浓烈与激情必不可少。
但是经历了半生风雨,如今到底还是内敛了一些,看淡了一点。
对于婚姻,她更坦言,只有对的人,没有对的婚姻。
对于之前的那段婚姻,章小蕙曾在接受《时尚芭莎》采访时说:
“对我来说就像一个礼盒。打开了,欣赏过了,最后用完了,整个事情过去了,就把盒子盖起来,收好吧。在我生命中这礼盒已关上,何必要不断打开,一遍一遍剥洋葱?”
好的坏的她都经历过,她的“肤浅”和“顽强”搅合在一起,形成一种独特的风味,她仿佛永远生机勃勃、笑容总是来日方长的模样。
就像她面对曾经的奚落,问她50多岁开始做公众号是不是缺钱了。
章小蕙轻描淡写地回应:钱嘛,永远都是缺的。
坦然自若,又世故精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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