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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在旅途喜欢逛集市,在流动的市井烟火里,感受各地人文气息。广丰廿四都集日,街边摆着一溜竹制品,有鸡笼、畚箕、烧箕、竹篮,几顶广丰斗笠甚是抢眼。上饶人常用“广丰斗笠婺源伞 铅山女子不用拣 ”,来说明广丰斗笠的名气响。
从前常有广丰人头戴斗笠肩挑箩筐,走街串巷四处叫卖砂糖、黄烟、排饼等土特产。还有的春天做棕衣,夏天去阉鸡,冬天打棉被,用这些如今几乎消失的老行当,方便着人们日常生活。久而久之,广丰斗笠成了吃苦耐劳广丰人的代名词。
改革开放后,戴斗笠的广丰商贩、手艺人,华丽转身为房地产商、挖机承包大户,市井街巷再也难觅广丰斗笠的身影。老师傅斗笠卖12元一顶,见小编对斗笠感兴趣,很配合地戴上摆起造型来。
73岁的吴大爷,从13岁开始做篾匠,和竹编打了一辈子交道。今天是老两口一起来赶集,吴大妈刚卖出去一个30元的鸡笼,一只18元的竹罩子,挺开心。和老两口一样卖斗笠的还有好几家,他们编的这种广丰尖顶斗笠,已成了上饶市非物质文化遗产。
戴着自家斗笠的老两口很有范,大妈年轻时定是个美女。上尖下圆笋叶蒙面的广丰斗笠,历史悠久,清康熙年间就有记载,是广丰地域文化的活化石。多年后再次见到广丰斗笠,如同见到村庄的炊烟、庄稼、山水、老房子,充满乡村生活的温情气息。
这位大爷也是卖的竹编制品,带来了几担畚箕和几块团箕。畚箕50元一对,团箕100元一块,老人编一块团箕要花费一天的时间。
集市上还有样东西,老烟民看了是不是很眼熟?广丰黄烟,不会抽烟的小编,从前经常在上饶渡口一带,看见有很多广丰人挑来兜售,见人便问“黄烟勺(要)弗(不)勺(要)?”现在上饶水南街口附近,还有街边摊在卖黄烟,不过光顾的人已经很少了。
在广丰老的土特产里,广丰旱烟丝最有名气。将种植的烟叶晒干,切成金黄色烟丝状,所以俗称黄烟。清康熙年间就有种植的广丰黄烟,叶厚油足,香味芬芳,醇厚劲足,适合制作混合型卷烟。清嘉庆年间销入国际市场,堪称清朝的中华烟,九十年代被列入国家名晾晒烟名录。
83岁的吴大爷,面前摆着一溜土烟,每两价格为2元、3元、4元和15元不等,最贵的那种烟丝比中华牌香烟还好。买一包软中华,可以换近半斤黄烟,性价比真高啊。
一时半会没有生意,83岁的吴大爷不急不躁,慢悠悠拿起烟竿,挖一撮黄烟丝压在烟筒里,打火机点着吸一口,很惬意地抽了起来。
以前熊孩子犯事,黄烟筒是暴脾气大人训孩子的“作案工具”,会抡起一烟筒棒锥子磕下去。小时候在老家,奶奶也抽黄烟,用的是一把民国老铜水烟壶,顶部有细长吸管,壶身装入清水,烟气通过吸管,咕噜咕噜经水过滤吸进口中。那把水烟壶要传下来,该成文物了。
烟竿冒出袅袅白雾,模糊了吴大爷脸上的皱纹,铮亮脑门两边,黑发占据主要阵地,似乎在宣告,爷卖的不是黄烟,也不是寂寞,是风物记忆,是健康好心态。
来了位大姐,为丈夫称一两5元的黄烟,可以抽上一阵子,经济实惠,吴大爷秤杆翘得老高。
卖完菜的老哥俩,坐在街边歇口气,咝咝地抽筒黄烟聊聊天。廿四都赶集的日子,就这么恬淡悠闲,成了老人们消磨时光的最好方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