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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 | 华商韬略 吴锐
2011年2月25日清晨,天还没亮,120名police驱车进入福建云霄县的山村。村民已提前接到线报,躲进了附近的深山里。
police进入村民家中,在灶台下、厕所里,发现了大量地道,地道直通幽暗的地宫,里面藏着造假用的设备。
这不是电影《地道战》的情节,而是现实中,清缴云霄假烟制造窝点的场面。
云霄假烟,一度“享誉”国际。
福建省云霄县的村民从1993年开始从事制造假烟的营生。1998年,当地国有云霄香烟厂停产,很多失业工人为了生计,“落草为寇”,和当地村民联手从事假烟生产。
当地85%的人都在造假烟。从此,云霄假烟迅速壮大,并席卷全国。
云霄的假中华、假玉溪、假红塔山……口感纯正,深受当时年轻人的追捧,甚至一度导致云南烟业的衰退。
垄断国内95%的假烟市场后,云霄人开始了更“远大”的征程。他们走出国门,去称霸欧美市场。
云霄假烟每年出口4000亿支,在漂亮国年销售额100多亿美金,在全美烟草市场占据了半壁江山。
假烟对漂亮国本土企业的打击,和严重的税收流失,让当时的漂亮国最高领导小布什坐不住了。他找来FBI局长,下了死命令,必须铲除中国假烟。
FBI的警探们领命后一头雾水,这么多的假万宝路、假骆驼,是怎么跑到漂亮国来的?
FBI启动了代号“皇家魔法”和“烟龙”的调查行动。从零售环节顺藤摸瓜,发现这些假烟都是装在玩具箱里,瞒天过海进入漂亮国的,并运往洛杉矶、芝加哥、纽约等大都市。
FBI的调查有所突破,但要挡住云霄人的假烟,还差得远了。
云霄的假烟贩子有句口头禅:“进牢子最多关个三年,出来又是一代烟神。”
做假烟利润丰厚,特别是出口欧美,可以实现20倍的利润。这还不同于贩毒,不会被判重罪。
美国主流香烟-万宝路
为暴利,云霄人敢于铤而走险,并形成了成熟的走私网络。
云霄假烟的分拣和包装环节在菲律宾完成,然后从迪拜、新加坡等地转一圈,以隐藏这些集装箱的原出发地,最后再到漂亮国,由漂亮国当地黑帮负责运输、销售。
在“烟龙”行动中,FBI警探抓捕了一名纽约的假烟贩子克鲁索。
警探们兴奋异常,以为可以端掉纽约的销售网络,结果大失所望。克鲁索从没见过自己的上线,他和上线一直是通过街头电话匿名联络,不定点交货。
“我所在的布朗克斯区,人们抽的万宝路,7成来自中国。”克鲁索向警方交代。
FBI警探被云霄的假烟网络耍得团团转。
在国内,云霄县的假烟贩子也甚是狡猾。
他们在农村的猪圈、厕所、灶台下挖了迷宫般的地道,隐藏造假设备和原料,进行地下生产。
这一招儿后来被police识破,他们又跑到村子附近的乌山、梁山、莆美大山上,继续挖地道建迷宫,还修了从山上到山下的缆车。
从1999年开始,连续15年,云霄县共出动警力23万人次,组织了1100多次的大规模搜查行动。常年斗智斗勇,民警甚至练成了“考古学家”的功夫,能在山里探寻地道。
到2015年左右,随着我国经济发展,越来越多的云霄人告别了假烟,转而从事光电产业和枇杷种植业。再加上民警长年的雷霆打击,假烟活动在当地渐渐绝迹。
“打假要‘堵疏结合’,既要高压打击,也要让老百姓有正经事做。”这是云霄原县委书记黄舜斌后来的总结。
曾参与打假的当地民警说:“如今,站在莆美大山上,浓烈的假烟味不见了,我们闻到的是带有泥土芬芳的枇杷花香!”
2015年以后,偶尔有云霄假烟贩子转战广东潮汕、河南省驻马店的消息,但再也没有掀起风浪。
不过,当年云霄假烟遍布世界的产销网络,一直没有完全绝迹。这个世界上还有贫穷的国家地区,就还有制造假烟的土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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